创新审判方式让“病企”破茧重生
江苏启东法院服务保障企业破产重整纪实
近年来，江苏省启东市人民法院以入选全国法院破产案件审理方式改革试点单位为契机，不断探索，敢为人先，实现诉破衔接等多个破产审判领域的全国首创，形成了一套成熟可复制的“启东经验”，省内外70多家法院前往交流学习。
启东市委领导评价：“启东法院不断创新审判方式，及时有效防控社会风险，成功挽救了一批危困企业，为当地经济发展作出了了不起的贡献。”
南通恒亚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启东建宏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南通市欣阳商业经营管理服务有限公司（以下统称“恒亚市场”）是宋某设立的家居市场。近年来，企业在激烈竞争之下，资不抵债、陷入困境。
前不久，背负巨额债务的宋某突然“失联”。次日，小业主开始群体上访，部分小业主还做出封堵市场、驱赶客户等过激行为。小业主与商户两大群体间的关系日益紧张，矛盾一触即发。
法院立案大厅里则挤满了恒亚市场的债权人，他们争先恐后要求立案保全企业财产。
面对突发情况，启东市人民政府紧急与启东法院汇商对策。随后，政府关于恒亚市场的破产领导组、维稳与生产保障等工作组相继成立。
启东法院院长潘建带领破产庭法官深入企业，几经讨论后，大家决定采用诉破衔接方式，同时将该院民二庭正在审理的以该市场为被告的两起合同案件移送破产审查，并在第一时间查封了企业所有资产，为市场继续经营创造条件。
该方案得到当地党委政府的大力支持，但随着“诉破”如何对接，经营资金如何落实，客户如何回流等诸多难题浮出水面，合议庭压力重重。
为此，合议庭成员与小业主和商户反复沟通、协商，最终让小业主和商户们意识到尽快平息矛盾，确保市场的继续经营是维护他们利益的最佳途径。管理人则在启东法院的指导和监督下，先后帮助小业主和商户成立了恒亚业主委员会预备会和恒亚百商联合会。小业主预备委员积极协助法院及管理人稳定小业主情绪、对市场管理出谋划策；百商联合会开始举办宣传和促销活动来吸引客户……一度激烈对抗的两大群体开始相互配合，客户不断回流，为下一步重整工作创造了条件。
恒亚市场作为启东当地最大的建材家居市场，体量大、重整投资金额高，三企业负债众多且相互关联，加之小业主和商户众多，矛盾激烈，投资人招募难，如何才能彻底挽救市场一直是摆在法官面前的一道现实难题。
“资金都会绕开风险与麻烦，面对多元的矛盾，意向投资人都望而却步。”当地镇党委书记黄豪杰告诉记者，“必须把问题简单化。”
破产合议庭在梳理国内的破产重整方式后认为，破产法规定的存续式重整无法化解上述难题，保留企业沉重的外壳不利于企业再生，也难以消除投资人顾虑。只有将三企业资产进行整体打包出售，由投资人竞得核心实物资产后，以“新壳”运营原有的营业事务，市场方有重整旗鼓的可能。
“重整的模式不能囿于一元，原壳再建无法适用，我们就采取三壳并一壳、换新壳再生的办法来挽救企业。”分管副院长龚建涛介绍说。
此外，通过“用合并重整的方式平衡三企业债权人的权益”“用免除部分租金的方式稳住商户”“通过资产网络竞价的方式遴选投资人”等方式，法官和管理人最终得到了债权人和广大小业主的理解和支持，恒亚市场第一次债权人会议高票通过了三企业合并出售的资产处置方案，并决定为商户免除2个月的租金。
之前离开的投资者又纷纷回到谈判桌前。投资人江苏华琅公司于2019年5月15日经十六轮竞价成功竞得恒亚核心资产后，委托国内著名家居品牌团队进行专业管理。
如今的恒亚市场商户经营秩序井然，顾客络绎不绝，生意红红火火。老员工朱祖谦望着市场内新引进的一批家居品牌感慨道：“真没想到当初我们认为必死无疑的恒亚市场不但活过来了，而且还活得更精彩了。”
原文出处：《人民法院报》2019年8月2日
记者：张宽明